亦师亦兄金卫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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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禾丰赵文馨写的一篇文章，我读了很多遍，每次都被感动，更在心中默默发誓，要化感动为行动，所以，我再次推荐，与诸君共享。）

亦师亦兄金卫东

-----赵文馨

这是到目前为止，我觉得最难写的一篇文章，也是我最想写的一篇文章。难的是金总不器，更兼豹变，这几年愈发有平淡的味道和中庸之态，恐自己不能达其境界，文字浅薄、辞不达意，令读者匪夷、让他本人失望。想写是因为他实在是值得著书立传，不仅天资聪颖、胸怀大志、夫为大雅，卓尔不群，更兼情趣广泛、多才多艺、内圣外王、爱憎分明，如万花筒，丰富多彩、色彩斑斓。想一想自己还是有理由提笔一试的，19年前就与金总相识，在一起工作又16年有余。16年里追随金总，风里来、雨里去，经历颇多，虽没有桃园结义，但也是情深意长，对董事长行事作风、性格特点也算有些了解。所以，思来想去，还是斗胆开始了这篇文章的编撰。   

我是在1992年认识金总的，那时我是校文工团成员，他作为康地公司的销售负责人借学校文工团的节目去参加一个饲料企业的庆典。冬天的早晨，他匆匆而来，穿着长长的羽绒服，微胖的身材，和善的面容。一路上我们谈天说地，才发现这个看似儒雅淡定的男士非常健谈、幽默风趣。演出后，我们又一起回沈，他特意领我们去了农垦大厦，并郑重地把张铁生先生介绍给我。那时，年少懵懂，觉得不过是一面之交而已，今后估计也无缘再见。没想到，大学毕业在即，系里要求实习，许晓明老师问我是否愿意去一家刚刚成立的叫禾丰的企业实习，做得好，毕业可以考虑留下。于是，安排与企业总经理见面。在农业大学体育馆门前，夕阳中走来一位西装笔挺的绅士，竟是金总。许老师介绍的工夫，我们就已认出了对方，热情地握手寒暄。没想到，坐到座位上，他拿出了一份传真，全英文的，要我30分钟内翻译完，我花了大概5分钟，这无疑给他带来了惊诧，当场敲定，可以上班。于是，我就开始了在禾丰的工作，也开始了与金总亦师亦友的16年工作伙伴关系。

他是一个有远大理想、不竭动力之人，更是一位有胆有识，坚忍不拔的英才。

古人云：聪明秀之为之英，胆力过人为之雄。英而不雄，则群雄不服，雄而不英，则智者不归。我则认为英雄还要再加两个标准，鸿鹄之志和高尚情操。我用这四个标准去衡量金总的时候，很高兴地发现，他都是够格的（后面我会陆续谈到）。金总是一个有远大理想的人，无论是在过去还是现在，且有着绵延不休、持续喷发的动力，不仅激励自己，更激励着他人。95年成立初始，他就在《禾丰宣言》里宣布禾丰要成为中国最优秀的饲料公司，而后又提出企业宗旨，要促进中国畜牧业发展，节省资源，造福人类社会。当时不仅是外人觉得金总说大话，连禾丰内部的人都心存极大的疑虑。记得在一次销售会上，金总对大家说：“有一天我们的利润将达到1个亿，我们将坐着飞机全国、全世界地参加会议、洽谈合作。”他看到我撇嘴，就问我是否不相信，我直率地回答：“销售额达到1个亿就不错了”，大家都笑。金总则肯定地说：“一定能达到，我们来算算……”他经常跟我们算如何去实现在我看来不仅不可及甚至不可望的目标。当他拿着白板笔在白板上不停书写的时候，当他一次次充满信心、斩钉截铁地向别人讲解目标的时候，我就想：这是怎样一个人啊，怎么会这么想？太好高骛远了吧？时间在努力与拼搏中流逝着。1998年，我们已经成为东北最大的饲料企业，1999年我们搬进了自己的新工厂，2003年我们就可以称为中国最优秀的饲料企业之一，我们的利润超过了1个亿，我们的资产增长了1500倍，禾丰的成功证明了一句话：有伟大的梦想才有伟大的事业。就在我们为取得的成就欢欣鼓舞的时候，他又提出了禾丰要用10年的时间成为世界顶级饲料供应商，达到600万吨销量，300亿销售额的目标。再一次被他震撼，再一次被他感染，并再一次被他说服。我们不得不承认，上帝造人是有差别的，有人永远安于现状，有人达到一定的目标就止步不前，有人虽有理想但碰到困难便会自暴自弃，只有极少数的人，拥有极高的流品意识，不断地追求、探索、提升自我价值、挑战极限，而这些才是时代的精英，历史的推动者。金总是这样的人。我总是非常奇怪他从哪里得到那源源不断的动力，别人绝望时他看到机会；别人放弃时他斗志顽强；别人紧锁眉头，他却云淡风轻；别人昙花一现，他却笑傲江湖。在与金总的并肩作战中，在被金总鼓励与“驱动”的过程里，禾丰人的生命在一个个目标的实现过程中怒放着，成就感在这个过程中得以不断体验，价值也被极大化地实现着。

金总是有理想的人，但有理想的人也很多，他还是一个极具毅力之人。如苏轼所说：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企业走到今天，碰到的困难成千上万，有非常多的困难是常人不能承受和解决的。有人说成功和非成功者最大的区别就是成功的人在困难面前多坚持了一会儿，这是有道理的。公司刚成立那段时间，我还是个实习学生，金总面对的很多困难我当时并不知道而是后来听说的，比如说工厂被封、物价局来罚、税务局稽查、黑社会恐吓……重重困难，不胜枚举。我已不太记得金总都是怎么处理的，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只是记得他经常发烧，经常脸烧得通红坐在办公室里处理事务，经常拿着文件到医院去打点滴，经常早晨我们到办公室打开房门的时候看到他和Thomas王（王仲涛副总裁）正坐在地上叠被（他们那时是白天当老板，晚上睡地板），抱歉地说：“昨晚3点才睡……”忆往昔，却是峥嵘岁月。每当碰到困难，他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天塌不下来。天塌不下来的话，所有的事情就都可以解决，找到办法。

金总胆识过人，敢想别人不敢想，敢说别人不敢说，敢做别人不敢做。在禾丰是否做浓缩全价料、在禾丰是否收购一些有争议企业、在禾丰是否挺进关内、在禾丰是否走出国门、在禾丰是否与跨国企业携手、在禾丰是否走向一体化、在禾丰是否上市等众多问题面前，都体现出了他的见解和胆识，一些时候，他都是力排众议，顶着极大的压力而做出的决策。我记得我们在与de heus谈合资的时候的一件事。绝大多数中国人包括我本人对老外都是比较高看的，因为他们国家的强大，甚至有时会让中国人觉得在他们面前抬不起头来，我们虽然瞧不起一些人的卑微，但面对老外时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怯”。de heus代表团一行六人来到北京，与金总第一次见面并准备参观考察禾丰各地企业。带着心理优势，Co de heus在机场咖啡厅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弹弹顶级品牌裤子上的浮灰，对金总说：“金，你与我们合作就对了，我们将会给你们带来技术、管理、百年经验，我们将帮助你们实现你们的目标……”他的话很快就被金总打断，金总说：“如果你们抱着这样的想法来到中国与我们谈合作就错了，合作是平等的，不是仅仅你们在给予，我们也有技术，我们更有人才和市场，如果你们觉得合作仅是禾丰受益，那现在就可以回荷兰。”谈话在不愉快中结束，荷兰人还是登上了到沈阳参观的飞机。飞机上Co的父亲Henk要与儿子喝啤酒庆祝，儿子不解，老人说：“我们来中国是寻找合作伙伴的，我们要找的就是那种有胆识、有魄力，能够为组织负责的人，金就是这样的人，我们太幸运了！”在与de heus的谈判中，多次出现争执，金总在原则面前从不相让，这让我多次以为谈判将会破裂。而事实证明，他的据理力争、他的不卑不亢、他的唇枪舌剑，获得了对方极大的欣赏和尊重，进而使合作最终获得成功，荷兰方几乎接受了禾丰提出的所有条件。没有金总，不会有这次成功的中荷携手。

金总还是一位喜欢创新和突破的人，喜欢扮演不同的角色，挑战自己的过往。大概是在2000年，金总在一次重要的会议上突然宣布说要离开禾丰一段时间，去一家大型的民营保健品公司担任CEO，因为他感觉我们这个行业利润率太低，他想尝试一个新的领域，为禾丰未来谋求一个新的空间，而该企业赋予他的股份他将全部赠与公司。我们都投了反对票，因为禾丰事业需要他，还远不够大，因为那个企业的管理难度非常之大，我们担心他万一不成功，以他的强烈的自尊心和性格，是否能够再次回到禾丰。他非常决绝和坚持，给了所有人极大的震惊，在别人看来，拥有禾丰的事业，已足够的荣光，干嘛还去做这件成功率并不高的事情？他出去工作近六个月，全身心投入，希望扭转危机，救回那个频临倒闭的企业。遗憾的是，复杂的家族企业所形成的诸多因素使金总这一突破没有实现。邀请他回来，他没有回答，约他见面，他几次躲避，在一次集体管理会议上，总裁打通了他的电话，电话里我们所有股东和管理者再次发起邀请，用热烈而整齐的掌声表达我们强烈的愿望，电话的那一端，金总哽咽不止并最终承诺再回禾丰……这段故事是鲜为人知的，不论大家怎么去理解，我想它反映了金总的青春状态，反映了他敢于突破、敢于挑战的个性，反映了他对禾丰事业的热爱。金总非常喜欢克林顿贴在墙上的一段话，关于对“青春”的诠释，我记得有这样几句：“青春意味着在气质上勇敢多于怯懦，冒险进取多于舒适苟安，这在六十岁的老年人中往往比在二十岁的青年人中更为常见。人之变老，不仅由于年岁的增长 ，我们之变老常常是因为放弃了对理想的追求。”今天，金总已近知天命之年，这段往事，我相信对他来说绝不仅是憾事。

他是一个严于律己、以身作则，宽以待人、兼济天下的人。

金总常引用《论语》里的话：其身正，不令则行，其身不正，虽令不从。他总是说，我们不要设那么多规章制度，只要我们每个员工的上级都比下级强，都能给下级做个好榜样，我们的企业就能管好。 《大学》里说那些重要人物：十目所视，十手所指，其严乎！意思是说天天被众多的人看着，众多的人指点着，是多么难啊！从创业到现在，我想金总已经习惯了成为中心的感觉，那既是快乐的，也是痛苦的。如果说当年金总严于律己、以身作则是工作的一种要求的话，那么如今，就已经是他的一种习惯了。他对自己是极为苛刻的，超负荷工作、大量出差、几近吝啬的节俭习惯、对成功后膨胀意识的严格控制……早在2000年，他就在一次管理会议上对我们提出了十勿忘，告诫大家不要因为眼前的成功而忘记企业管理之根本，“勿忘创业艰辛，勿忘情深意长，勿忘危机四伏，勿忘志存高远，勿忘以人为本，勿忘广结善缘，勿忘遵纪守法，勿忘克勤克俭，勿忘慎言敏行，勿忘天下为公。”最近这几年我经常参与一些社会活动，接触到很多企业家，没有对比，也就没有认知。常见有的老总配备200万的香车，住着豪华的别墅，只穿世界顶级品牌服装，戴几十万的手表，有的老板坐飞机只坐头等舱，住宿必须五星级以上，一周打3次高尔夫，一年几次的举家国际豪华游，员工有时甚至一两个月都看不到老总。更不用说他们对员工的呵斥，对下属的咆哮。相比之下，禾丰的事业并不比他们小，而我们老总的派头却要比人家小太多。且不说那些身外之物（身外之物的购置金总甚至不如一些企业的中层），就仅说出行。送金总去机场的人都知道，他几乎从不让车进入停车场，总是让我们停在马路边，然后拖着几件行李步行入机场，为的是省去停车费。接金总飞机的都知道，他的飞机要么极早要么极晚，只要不耽误办事，他就要买打折最多的机票，从未坐过头等舱。甚至从北京来沈阳的动车，他也几乎没买过一等座。碰上紧急事情，购票困难，他就买站票，上了火车再租个小板凳，一坐就是四个小时。年前金总给我打电话，让我安排车去沈阳某个高速口接他，因他从北京搭乘朋友的汽车回沈阳，三个人挤在后排，七个多小时。“既沟通了感情又节约了成本”，说起这些经常发生的事情，他甚是得意。

我还记得1998年金总、高斐和我去参加希望小学落成典礼后从哈尔滨回来的情景。从哈尔滨上车已经是晚上11点，所有的人都留我们在哈住一宿再走，因为我们一直是风雨兼程地赶路，而当天又是星期六。他坚持要走，说第二天会有大客户来。没有座位，夜渐深，不常出门的我已经累得腿直哆嗦，好不容易挤个位置安排我和高斐可以轮流坐，他却一直站着。第二天早晨6点下火车，看到我和高斐疲惫不堪的样子，他便让我俩直接回家休息了，我以为他最起码也要先睡一觉。而后来得知，他马上去了公司，先后接待了两批客户，下午又去开会，晚上又因公请人用餐直到凌晨两点。这件事情他没有再跟我提，因为对他来说这是司空见惯的，但对我的影响很大，对他的高度敬业和高强度工作能力钦佩异常。人都有惰性，尤其是随着年龄增长一定会有让自己适当放松的念头，金总想偷点儿懒是很容易的，也是可以被大家理解的。但他只要没有会议，就总是同大家一样，遵守着同样的作息时间上下班，而我知道，他晚上为了工作、为了应酬可能是午夜才从机场、火车站、办公室回到家里。“当老板必须让员工在正确的时间看到你。自己都做不好，凭什么去要求别人？”这是他经常挂在嘴边的话。人的成功，取决于有多大程度战胜了自己的本能。金总一定知道轻松的好处，但他能始终如一，源于他的意志，源于他的品质，更源于他对企业的热爱。

表面看，他是一个对下属很严厉的人，要求极高，他不接受平庸、低效、无责任心，不接受浪费、不敬业，有人犯了错是一定要批评的，甚至是非常苛刻的批评。绝大多数人在向他汇报工作时都要仔细认真地准备，因为他会从一个小问题问出十个大问题，任何不准确的答案都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一些人会以为他是个难对付的老板。实际上，他是一个非常善良而宽以待人的人。在我们觉得一些人不合适某些岗位，准备辞退或降职的时候，投反对票的总是金总，他总是让我们再想想，再从优点去考虑一个人，不要对人轻易下结论，要再给机会。有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他太仁慈了，而多次的事实证明，他是对的。没有垃圾，只有放错地方的资源。我曾经很难理解的是他对离开公司，甚至是与公司不公平竞争的人的态度，他总是能找到理由去原谅他们，甚至会在他们需要的时候帮助他们，在很多人内心里，觉得那人与我们已经是敌人了，他却并不那么认为，这是他的本性。“小德川流，大得敦化，此夫地所以为大也”。曾经有个管理者对我抱怨，说金总有时偏爱那些落后的人，总是保护他们，我对他说：“我们是团队，董事长不保护鼓励，他不就彻底掉队了吗？放心吧，如果是你，金总一定会给你更大的支持！”这是随时间流逝，我逐渐对金总在这件事情上的理解。

他还是个兼济天下，有极强责任感的人。我们给黑龙江齐齐哈尔希望小学的第一批捐款是默默地进行的，没有媒体知道，没有政府知道，更没有进行任何的宣传，当时公司还很小，只有一台旧的桑塔纳轿车，我们却拿着10万元现金到了那里，帮他们在灾后盖起了学校。甚至后来有人要扩大宣传的时候，都被金总拒绝了，这在1998年，那个人们的公益概念还不很强的年代是很让人费解的。天生的正义和责任感使他在很多时候都能够仗义执言并义无反顾地站出来，无论对企业、对员工还是对行业、社会。三聚氰胺事件发生后，作为中国饲料工业协会副会长，他代表中国所有饲料企业向国家农业部提交《饲料企业是三聚氰胺受害者》的报告，科学阐述饲料行业在三聚氰胺事件中的真实情况，请农业部公平对待。在多家饲料企业老总就中国饲料工业未来发展方向争论不休的时候，他站出来给那些以低质低价著称，号称不赚养殖户钱的企业家以痛斥，指出中国需要的是高质高价的产品，需要的是真正能够提高养殖效益的产品，只有这样，我们的养殖水平才能与国际接轨，才能走向国际。金总对员工的责任感则更明显，他曾经对我说过：“刚创业的时候，我就想，如果公司做到1个亿，我就休息，去教书、去搞科研。而现在我已经做不到了，因为3000多名员工和后面的3000多个家庭，因为客户的期盼，因为禾丰在畜牧行业里所承担的责任。”我是能理解的，责任重于泰山。

我曾经看过金总与别人发生的一次直接冲突。好像是97年，公司一名员工因为不慎涉入了一场争执，不敢露面，藏在办公室里。五六个强壮男人来到农垦大厦办公室来要人，纹着身，气势汹汹，兜里还有凶器。只有办公室的几个女孩子和金总在，金总让那名员工躲在屋里，自己走出来，手把着门，不让那些人进来。他们叫嚣着让金总让开，否则就把他撂倒。我清楚地记得金总让前台给保安打电话，然后说：“他是我的员工，我告诉你们他不在，你们一定要进去，就从我身上跨过去。知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吗？你们这是犯法，最好赶快走，否则我马上报警。”当时真的很担心这些人会动手，因为打仗对他们太平常。他们与金总对持着、僵持着，金总手挡着门，一动不动，直到他们放弃，骂骂咧咧地离开……躲在里面的员工低着头走出来，眼里含着泪，不停地感谢。金总摆摆手，说：“你是禾丰的人，我是总经理，我必须保护你的安全，这是应该的，但你必须把这件事情解决好，以后不能再发生，如果需要，我可以帮你……”所谓英而不雄，则群雄不服，正是因为金总身上这种豪气、义气和胆识，才吸引了一大批优秀人士与他金戈铁马、攻城掠地、浴血沙场、心无旁鹜。这让我想起《论语》中描述孔子的一个场景：厩焚。子退朝，曰“伤人乎？”不问马。是以孔子桃李满园，名传天下。天下名士，无不如此，金总亦不例外。

他是一个爱才惜才、知人善用，与人为善、成果共享之人。

“爱人者，人恒爱之；敬人者，人恒敬之。”金总爱才是行业有名的，禾丰的16年发展实际上是人才聚集、人才成长的16年。从企业家角度来说，寻找人才、使用人才是他经营的需要，但从这16年的共事中我发现，他是发自内心地喜欢那些具有优秀特质的人才，甚至给他们特别的礼遇，这让做人力资源负责人的我，有时候会提醒他要注意公平。突然想起曹操，曹操对关羽的欣赏和优待千古流传，在爱才惜才这一点上金总与他极其相似。禾丰有很多人才，尤其是早期人才的吸引无一不与金总有直接的关系。人才都是有个性的，我虽不算是什么特殊人才，但也有一个成长过程。因为性格和成长背景的关系，刚开始工作的一两年，我是一个非常不好相处的人。我几乎不参加任何聚会，言语尖刻，处事极端，性格乖戾，公司里的绝大多数人都不喜欢我。自己也能感觉到大家对我的冷漠，而倔强的性格让我虽然有心改变但却愈演愈烈，多次想过离开。金总那时偶尔会给我写些小纸条，比如说：感谢你今天的工作，你的文章让我很吃惊，继续努力；因为你的表现，我们大家商量给你涨50元工资……这些小纸条在那些独自一人在沈阳工作的独孤夜晚，给了我极大的力量。1996年的一天中午他说请我陪他上街买西服，他要开会用。却领着我去了女装部，说：“赵馨，今天是秘书节，我很感谢你一年来与我的配合，你的工资不多（每月400元），我送你一套衣服，怕你不喜欢，你来自己选。”走进试衣间我的眼泪便落了下来，他送给我一套800多元的套装（这么贵的衣服连他自己都舍不得买）。无意间听到两位管理者的谈话，其中一位说：“赵馨这小姑娘确实能干、有才，但性格太不好了。”另一位说：“卫东说了，谁没有年轻的时候，我们大家别冷落她，一起帮助她，她一定能成长起来，有潜力。”偷听的话后来成为我一路成长起来的动力，只因为被肯定和认可，只因为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只因为不想让欣赏和帮助你的人失望。

我只是众多管理者中的一名，但我想我应该能代表大多数人的感受，禾丰每一位高管人员的成长无不饱含金总的心血和汗水，仔细观察、耐心辅导、严格要求、悉心教诲、量才使用、知人善用，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有时我们理解，有时并不接受，也有冲突、也有争论、也有撂挑子的时候。但心底无私天地宽，他的能力、坦诚、品德让人折服、佩服。所以我就能理解士为知己者死，就能理解文学作品里慷慨激昂的话语：我愿肝脑涂地，在所不辞。这确实不是一般人能力所及，大行德广，天下归一，就是如此吧。

与人为善、成果共享是禾丰公司管理者五项原则的内容，也是金总提出的对管理者的考核标准。作为企业领头羊，他在这方面自然是率先垂范。而集团针对管理者的股份转让、分公司持股无一不是以金总为主提出并推动的，在不断分享的过程中，他个人的股份也从最开始的30%多下降到现在不足20%。很多人到禾丰学习如何吸引留住人才，当我介绍我们的员工持股方案时，他们却都噤声不语。有个企业家朋友，听了禾丰的做法后说：“我也知道这样做对企业发展更好，但我不舍得，真不舍得。”有人说金总他们这么做没什么了不起，还不是为了企业长期发展？人都知道财聚人散，财散人聚，可能做到的有几个？能做到就是了不起！中国的民营企业家有多少能真正做到成果共享？而且，我也不认为这是金总他们几个老股东做这件事情时唯一的出发点，我认为是他们内心价值观使然，是他们愿意与同甘共苦的战友们分享，他们不愿意独享，是情谊，是境界。

我还想说一下他的与人为善，情深意长。2008年季文彦老师检查出结肠肿瘤，金总闻讯后火速赶回沈阳与医生详细讨论为他确定手术方案，术后发现并不严重，治疗效果非常好，季老师很快又重返战场。在季老师灰心绝望的那些天，他给季老师发了多条短信，季老师在康复后的某一天得意地炫耀给我看，“知道我为什么能这么快好吗？这是我的精神食粮！”我特别摘抄一段金总从北京回来在火车上写给季老师的一首感人肺腑的小诗：“文彦，我的兄长，你的生命最有力量，无论在哪里，我时刻感觉到你火热的胸膛。如果我是女生，你是我的偶像，今天我是男人，你是我的死党。我们一起欢乐，亦曾共同忧伤，事业蒸蒸日上，情谊地久天长。人生百年而已，我们同行同往，我们笑傲江湖，拔剑披肝沥胆，我们心有灵犀，永远挂肚牵肠。人吃五谷杂粮，难免大病小恙，让我为你负责，保你体健身康，我发菩提宏愿，让你重返战场，再度跃马扬鞭，做我坚强臂膀！”在2008年底的新年晚会上，我当众朗诵了这段短信，季老师与金总紧紧拥抱，会议室掌声雷动，观者泪流满面。没有情，是写不出这样的短信的，没有爱，是不会有这样令人感动的语言的。

金总的情深意长还表现在他对行业和社会所持的主动承担责任的态度。除创业以来禾丰多次为社会所做的慈善事业外，他更是在46岁生日时将其日后财产进行了书面分配，决定将其绝大部分资产在其身后捐献给国家生命研究机构，以推动中国生命科学的发展与进步，并特意请集团几位高管对他的这个决定予以见证……“得道多助，失道寡助”，禾丰发展至今，人才济济、口碑甚好，实不足以为奇。

他是一个天资甚佳、记忆超群，酷爱学习，学富五车之人。

金总是一个天分极好的人，有时候在同他讨论其个人成功原因的时候，我就开玩笑地说，他的成功最应该感谢其父母，给他超常的智力和充沛的精力与体力。金总智商极高，这不仅仅体现在他顺利地进入大学，以第一名的成绩考上研究生，在研究生期间就获得国家首批自然科学基金奖等学习和学术上的成就，更表现在他在不同学科、不同门类知识的领悟和应用能力上。他在数学、物理、化学方面造诣很深，在文学、历史、地理、哲学方面也似个专业人士。他同清华博士后们谈环保科学游刃有余，同北大经济学家讨论世界经济见解独到，同生物、生命学家争论动物疾病理直气壮，同作家诗人对句写诗也如小桥流水或是大弦切切。惊人的记忆力、超强的领悟力、深邃的思考力、雄辩的口才，均让人钦羡不已。博学又精深，应该是对他最好的描述。

他的记忆力超群，我是通过认识他才真正领悟到什么叫倒背如流的，当真是佩服。同样看一本书，他用的时间比别人大概会少1/3，记住的最起码比别人多1/3；三天后他几乎仍然能记住全部，一个月后，我们甚至已经忘记了主人公的名字，他却仍然记得所有。他的朋友甚多，一方面是喜欢交友，另一方面是他几乎记得所有在学校时的同学面孔和姓名。我说的不是同班级同学，我指的是在大学里的所有同学，不同专业、不同年级，甚至辽宁大学、东北大学当时的学生在一起搞过一次活动，他就记住了人家。毕业20多年后，如果你能被一个人叫出名字，说出渊源，讲出你们俩都认识的人，那是何等的开心！通过会议、通过研讨、通过考察，他的同学与朋友越来越多，再加上他的热情好客、细心周到，就当真做到了“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做到了“天下谁人不识君”。记忆力好，对金总的帮助极大，在知识积累方面、在管理实施方面、在社会关系的扩展与深入方面，都体现出极高的效率和准确性。真的是常人不可匹及，唯望其项背，兴叹不已。

金总的体力和精力极其充沛。白天工作、晚上开车或者开会，一两个晚上不睡觉几乎都看不出来，依然神采奕奕。到目前为止，他也没有一个专门的司机为其服务，用他的话来说，没有必要，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来开。春节过后，他自己开车下企业，创下一天行驶1300多公里的记录，而到了公司后，则又是开会又是讲话。记得有个名人曾经说过：天下英雄，且不论其他，没有超人的体力和精力是万不能成事的。金总就是个超人，跟他出差是高兴的也是痛苦的。高兴的是他是一个极好的同行者，讲历史、讲笑话、品美食，丰富多彩；痛苦的是起得比鸡还要早，一路颠簸、风雨兼程，马不停蹄，睡得却要比马和牛还要晚，因为通常都是连夜赶路。金总精力充沛还表现在在同一时间内对多项工作游刃有余的处理上，每次从北京回到沈阳，他的日程都是满满的，一个上午可能要见十几个人，处理若干件在别人看来都是天大的事情。企业投资方向的、市场经营方向的、工程项目方向的、财务方向的、人力资源变动等等，用日理万机来形容绝不过分。然而，如此繁忙的他还会有精力给张三打个电话问候一下，给李四带个礼物犒劳犒劳，匆匆忙忙跑进他办公室为一件极其重要而紧急的事情，却看到他正在电话里同一个朋友在讲笑话，好像全然不知压力的存在。为此他也很骄傲和自豪：“我是不是也算非常敬业和高效的一个董事长啊？”一个月，他几乎不会在家里呆几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出差，国内国外，城市农村，兼之又非常重视成本，一个身家数亿的董事长，却会经常出现在卧铺车上，一个个电话，张嘴就是百万千万的投资，听得旁边的人直咂嘴，听得我们心惊胆颤。

爱迪生说：成功是1%的天分加上99%的努力。金总是上天给世界的礼物，同时又是一个极其好学，已经把学习变成其毕生习惯甚至乐趣的人。他的学习能力非常强，向师长学、向经验学、向书本学。他最重要的学习方式是读书，而且几乎是无所不读，原来还只看中文的，现在英文也开始涉猎，总之是开卷有益。在其办公室、家里、旅途中，只要有时间，他都是以读书为消遣，以读书为乐，手不释卷。这个时候他根本不像一个叱咤商海的企业家，更像一个遨游于书海的文人。他是我们公司里读书的领跑者，总是看后向我们推荐，比如，德鲁克的《卓有成效的管理者》，比如柯林斯和波勒斯的《基业长青》，比如杰克·韦尔奇的《赢》，比如约翰·科特的《紧迫感》等大量的管理类书籍。还有李敖的杂文，南怀瑾的《论语别裁》，国学中的《易经》与《道德经》，甚至莫言的《丰乳肥臀》，都先后推荐给我们并要求我们选择性学习和推广。

学习方面，金总给我们起到了非常好的带头作用。比如，英语的学习。虽然他的词汇量很大，但口语一直不过关，发音不准（因在农村学习师资问题），曾经被我们取笑为：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听不明白。公司刚成立的时候，他与我、邵博士还一起报了英语学习班，每周上三次课，那时他总是坐在教室的最后，从不开口发言。同de heus合资初始，金总也不讲英语，说两句就脸红，概是因为自尊……我们不知道他是怎样战胜了面子，战胜了内心的恐惧，怎样去背字典，怎样去读英语杂志，我们只看到他开始讲、开始写、开始进步，到我们与de heus公司合资谈判的最后（两年时间），金总几乎已经成为公司英语最优秀的人，所有的谈判、文件起草全部独立完成，并因其中文、逻辑和知识面的广博，而承担了公司众多的重要翻译工作。这显然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做到的，身边从不乏常立明日志的人，从不乏想提高进步的人，可终是“我生待明日，万事成蹉跎”。人生的不同，其实是一点一滴的不同，是习惯思维的不同。

金总喜欢学习，但又绝不是个愚学者，总是辩证地思考、客观地分析，绝不会因为一本书的思想、一个人的演讲而闻风是雨，这一点在他身上表现得很明显。比如在我们共同接受某个培训后，大家为老师的精彩演讲而激动不已之时，他总是能冷静地指出纰漏和问题，总是能说出这个观点的局限。这在某些时候显得不那么入流，显得有些骄傲，但过后确实能够体会到他的清醒和独到。这其实是企业领导人的一种素质，有见解、不盲从，坚定不移。

金总追求真理、爱憎分明，但又情感细腻，重情重义。

“吾爱吾师，吾更爱真理”，这是亚里斯多德曾经说过的一句话，用来描述金总对于真理的追求也不为过。金总坚持追求正确答案，决不允许在科学技术面前的半点含混和错误，这与他在生活中的随和大相径庭，有的时候很让人下不来台，不给人面子。我们曾经请过一个行业人士为经理级人员讲课，想是那位老兄准备不够充分，信息量也不足够大，胸有成竹的演讲中有多处漏洞。念及是客人，我们也就没有当面指出。金总晚些进来，听了不到10分钟，就请讲课者停下来，指出其讲解中的错误，讲课者自然申辩几句，金总不客气地说：“你能够来为我们讲课，我们真的很感谢。但你得认真准备啊，你得给我们讲正确的东西，你这样讲，既不尊重我们，更不尊重你自己！”讲课者自然是面红耳赤，甚至我们都觉得董事长是不是说得太过分了。而课程结束，金总又找我们说了几句话：“你们应该能够听出来讲课的错误，那就要告诉他，怎么可以错了还继续讲？科学是神圣的，科学是严谨的，以你们这样无所谓的、不求真的态度怎么做企业？怎么发展？我不是不尊重他，但在真理面前，大家都一样，我讲错了，你们也可以随时指出来。”这样的事情，在公司里已经发生多起，邵博士说：“每次请人讲课，我最担心的就是金总的直接和坦率。”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我在集团分管培训中心的工作，所有外请的老师无一不重视在禾丰的讲课，均是非常认真准备并小心谨慎上课。因为稍有疏忽，就会有人站起来，不留情面地指出纰漏，争论不休、刨根问底。东北财经大学的博士生导师林忠教授说他最愿意在禾丰讲课，非常享受那种上课氛围，上下互动，听者动脑、用心，辩证思考，对老师也是极大的促动。这种氛围，完全是因为金总而形成的，正因为这样的思考方式，才有了禾丰民主而严谨的工作风格，不在任何一位权威面前发抖，不在任何一位泰斗面前失去主张。

他是一个非常坚持自我的人，甚至在别人看来有些高傲不羁。不为五斗米折腰，只用自身的努力、优秀的产品来换得社会的回报。他是一个倔强的、不会低头的人，哪怕低低头能为企业和个人赢得更大的利益，也是不可能的。曾经有人指路于他，如果这样，会得到更大的支持，如果那样，可能会发展更快，却都被他拒绝了。阿谀奉承、趋炎附势在他的字典里是没有的，这一点我们从他在外资企业抛弃优厚待遇而执意创业的经历中看得出来。有人很替金总担心，担心他这样的苏世独立、横而不流会碰到困难，担心他出淤泥不染，濯青莲不妖，是否会长久……说实话，这是我们众多人拥戴他的一个重要原因，秉德无私，参天地兮。人是要有原则的，何况社会越来越公平、越来越和谐，我们相信这样的美德可以帮助企业更好地发展，也会得到更多人的欣赏和帮助。
  

他非常重视感情、珍惜情谊。我们曾经在创业初期得到过一个叫王怀志的人的帮助，在禾丰刚起步、需要资金和精神上的鼓励时，他给予过我们雪中送炭似的关怀，是个为人善良、颇有江湖义气的人，与我们前期创业者有很深的感情。后来，禾丰越做越大，他的事业却因多种原因而止步不前甚至呈现倒退之势。当时，求助公司给予贷款担保。禾丰是不能拒绝的，因为人家曾经在禾丰最需要的时候给予过我们同样的信任和支持。然而，他却在出差的火车上突然病故，抛下妻子和两个年幼的孩子。银行登门，要求还款，妻子无处可求，找到禾丰，金总决定根据担保协议，替他还款。当时公司里是有一些争议的，就算还也要他的亲属们先还一些，而不是禾丰全部代劳。金总说：“孤儿寡母的，怎么有能力还？就算有点钱，孩子的抚养和生活费也不够啊。我们受怀志之恩，必当回报，禾丰有能力，我们得让怀志走得放心，走好。”在王怀志的葬礼上，金总作为朋友代表讲话，在讲话的最后，他竟然唱了一首歌来送自己的挚友：“长亭外，古道边，芳草碧连天。晚风扶柳笛声残，夕阳山外山……”听者无不落泪，为人与人之间的情谊。
      

金总是个讲情义的人，更是个很感性的人，我曾经看过他的几次落泪，不是因为困难，而是因为感慨和感动。他曾经在季老师康复的时候喜极而泣；曾经在短暂的外出创业后听到大家邀请他回来的掌声而泣不成声；曾经在他46岁生日讲话时谈到过往、谈到伙伴之情时潸然泪下；也曾经在大家误会他，他在会上讲述自己的付出和辛苦时流过泪水……都说商人冷酷、自私，要从商必须从“伤人”开始，金总也算是个大商人了，但其本性没有变，不为外撼，不为物移，依然真我性情，这当真是难能可贵的。

论语中曾经有子贡问夫子的一段话，贡曰：贫而不谄，富而不骄，何如？子曰：可也，未若贫而乐，富而好礼者也。金总和当代的很多企业家都有一个从贫转富的过程，都有从普通到强大的过程。我们看一个企业家的素质和胸怀，应该能从他华丽转身后对待事物的态度窥豹一斑。

金总曾经在参加省政协会议期间给我打电话让我接待一位禾丰老朋友，这位老先生从远方而来，特意在年前给我们送来山里的年货。电话中金总一再嘱咐我要接待好，一再告诉我要给他们也带回些好的礼品，晚上他要争取拿出时间与老先生一起用餐。那晚的用餐很简单，但老先生非常高兴和感动，因为金总主动请假缺席了当晚省长举行的宴会，却跑出来陪他聊天把酒。其实，那是位很普通的老客户，没有显赫的地位，没有万贯的家财。说起这事，金总说：他那么远来给我们送来山货，绝对是真情实意，我们怎么做都是应该的啊……春节前我送金总去机场，他把一些人送给他的名酒、保健品放我车里让我交给公司，却留下一箱普通白梨。我知道那是一名开车的师傅送给他的，是金总在学校工作时的一位旧友。我劝他不要拿了，非常沉，哪里都能买到，他却执拗地捧着说一定要拿回北京，没有给我任何解释，却给我留下了很大的遐想空间。

金总非常尊敬和爱戴自己的老师，不论是研究生导师，还是大学、中学、小学的老师，他都记得他们的名字，记得他们所教的课程，并努力找到他们的电话和家庭住址。每年过年他都给老师们打电话拜年，只要到海城或沈阳，他都要争取去看望他们，老师们的任何困难，他更是努力帮助解决。他的研究生导师现在美国，只要他去美国，不管多远都要去探望，都要陪着年已古稀的老师聊天到深夜，汇报自己的事业与思想，给他们带去礼物，带去他的惦念。刘玫珊老师曾经对我说：“我真是很自豪有卫东这样的学生，不仅是因为他的成就，更是因为他的品德，一生有这样的学生，我很幸运啊！”

他是一个热爱生活、多才多艺，浪漫调皮、多姿多彩之人。

金总热爱生活，热爱生活中一切的美。他喜欢诗词歌赋，既喜欢阅读欣赏，更喜欢自己提笔，经常在临清风、对朗月，登山泛水，恣意酣歌的时候给我们发些自己写的诗歌、短句，直抒胸臆，感怀人生。他写了很多文章，是公司里最为笔耕不辍的人，而且篇篇精品，广为行业内外流传。他还很喜欢艺术，绘画、建筑、歌曲、舞蹈，无一不好。他尤其喜欢舞蹈，总是倡导我们开舞会，舞会散去，意犹未尽的总是他。不论是优美的华尔兹还是很high的的士高，都很擅长，在大学里还曾做过交谊舞的舞蹈老师。去年7月份我们在公司开了一场舞会，散场后还是觉得未能尽兴，于是把手机的音乐放出来，金总带着几个舞迷在月光星海中翩翩起舞。2010年禾丰十五周年庆典晚会，他还上台演唱“我和草原有个约定”，自备服装，马裤、皮靴、牛仔帽，潇洒倜傥，我的清华总裁班的同学们瞪圆了眼睛问我：这是你们的老总？在他们想象中，禾丰的老总应该是正襟危坐、不露声色、了无才情之人。金总还很喜欢打网球、踢足球，喜欢直接的身体对抗和强烈的力量爆发型运动，所以我们举行运动会、足球比赛他总是特别支持并率先上场。

说到这里，得说说他最大的爱好，如果把读书排除在外的话，应该就是打牌了。扑克、麻将都喜欢，而且打得很好。大家曾经很反对他玩儿，觉得他已经够忙的了，应该更多休息，况且禾丰这么大了，董事长应该有个更为高雅的爱好才是，比如高尔夫。可他偏不，并乐此不疲。渐渐地，我们也能理解，这是他的一种排解，找几个好朋友，公司同事，一张小桌甚至是一张报纸，一边玩儿，一边调侃，嬉笑中，也是工作压力的极大释放。对此，他经常用胡适“打牌的时候忘了做学问，做学问的时候忘了打牌”的话来自我解嘲，文学巨匠胡适尚可打牌，我又怎么不可？他甚至还自创了通过打牌来观察管理者潜力的理论。输点儿钱就沉不住气的，担不住事儿；打牌过程中没有风度、怨天尤人的，团队精神不够；该出手时不出手的，勇气欠缺；不该出手却出手的，谋略不足……听起来还满有道理的。

金总是个非常有趣的人，跟他在一起，一点儿也不会寂寞。总是会在不同场合讲出令人捧腹的笑话；总是在枯燥无味时想出让大家兴奋的点子。有时，他又很调皮，会捉弄大家，比如前几天他在饭桌上看到我说：“赵馨，你瘦了。”我正想做出黛玉状的孱弱之态时，他又说：“衣服瘦了！”满桌人喷饭。这样的小段子他几乎是信手拈来，他可以很轻松地模仿别人的口音，表演一些小品，惟妙惟肖。

他还特别喜欢新奇的东西，比如说新款手机、新的软件、新款时装，对一些新生事物的兴趣和兴奋让我觉得他有时候就像个孩子。他曾经买了个照相机（他还是我们公司摄影发烧友的首发），可以在水下拍摄。可是，平常又没有机会展示。有一天出差在外，他在卫生间里，叫同事过去，却假装不小心把相机落入水盆中，惊得同事忙用手去捞，他却笑呵呵地站在旁边说：“没关系，可水下作业。”他还很喜欢装饰自己，曾经有一次我与他一起外出开会，他戴了一顶礼帽并系了正式的领结。下了车，要过马路走一段才能到目的地，满街的人都对他行注目礼，以为是在哪里刚演出回来的艺人，而他却不以为然，到了会场上台讲话也不把帽子摘下来，而是说：今天宾朋满座，专家云集，为了表示对大家的尊重，我特意戴了帽子，因为古人讲衣冠楚楚才可以见人，所以我戴高冠，着礼服。”下面掌声如雷，笑声一片，他精彩的演讲也就随之开始了。我也为有这样有个性的老板，而竖起大拇指，真性情！      

……

人都是矛盾混合体，我写了金总非常多的优点，当然他也是有缺点的，比如急躁、严厉，过于追求完美。生活中没有十全十美的人，也没有人喜欢完人，因那将没有了趣味。历史上曾经有描写美人的一段话：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份则太短，着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用以形容金总目前的状态最为合适，一切正好，不多不少，温而厉，威而猛，恭而安。最近一直在看罗马大帝安东尼的《沉思录》，其中有句话，我印象深刻：我们必须抓紧时间，这不仅仅是因为我们在一天天地接近死亡，而是我们对事物的观察和理解力将逐渐先行消失。即便没有同金总沟通过，我仍能深深感受到他拼命工作和追求目标的原因，如安东尼，英雄最怕的是光阴滑落，却无所事事，抱憾终生。金总亦然。

遗憾时间有限，匆忙中完成文稿，有非常多的感受和事例不能一一述说，是我的遗憾，但希望不要成为金总的遗憾。也希望能再有机会执笔详记金总。撰改诗人邓芝的名句：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炉火旁打盹，请拿来这篇文章，戴上老花镜，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青春，回想他们昔日挥洒的身影……我把金总46岁生日时我写给他的短句作为这篇文字的结尾，以诗言情，以表我对亦师亦兄的金总的尊敬与感谢。

苒苒少华过，萧萧鬓微华。四十六载春与秋，笑看风起云涌，纵天涯。深深战友情，拳拳股肱意，八千里路云和月，会挽雕弓长射，共辱荣。（爱畜牧 赵明）

徐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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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婆叫贝妮

南海大，北禾丰，不是浪得虚名！敬佩！

bomeijuan

天资聪颖、胸怀大志、夫为大雅，卓尔不群，更兼情趣广泛、多才多艺、内圣外王、爱憎分明，如万花筒，丰富多彩、色彩斑斓。